刘松见钟国斌似有难方之隐,知道再说也没用,就站起来告辞。
“刘乡长,希望你能做通你女朋友的思想工作,不要再出什么事。”
刘松没有出声,忍气吞声地转身走出来。
他心里更加深切地体会到,手里没权,要做什么事很难,甚至根本就做不成。
“有什么后果?这是我们公安局党组集体的决定,你不用怕!”
钟国斌送出来,冲着刘松的背影说了一声。
刘松头不也回地走出局长室。
走到外面,刘松想了一会,就拿出手机给查红霖打电话:
“查书记,你在办公室吗?我要来见你,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。”
查红霖轻声回答:
“我在省里开会,后天才能回来。什么事?这么急。”
刘松简单汇报道:
“我找到周书记身下那个女孩了,可她被打了,打她的人被抓进公安局,却又被放出来,我怕他们要杀人灭口,心里急死了,这事怎么办啊?”
查红霖想了想说道:
“我来给钟局长打个电话,可我怕钟也是朱的人,不一定有用。”
“这样,刘乡长,你先跟郭静娴商量一下对策,也不要急,我量他们不会那么快就杀人灭口的。不然也不会只打她,早就把她干掉了。”
“好的,查书记,那就等你回来吧。”
挂了电话,刘松坐进自己的车子,给郭静娴打电话商量这事。
郭静娴听后也急得不行,可她说跟钟国斌不熟,没法给他打电话说这事。
刘松预感马上会出事,就给周洁如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,不马上回天兴乡乡政府,而是留在县城,一边在自己的租屋里搞直播带货,一边跟王欣欣约见面的时间。
吃好晚饭,刘松在搞直播前,先给王欣欣发微信:
王欣欣,我想跟你见个面,给你解释一下,为什么把他们放出来的原因。
我去见了公安局局长钟国斌,他对我作了一番解释,我想当面告诉你,你看行吗?
过了好一会,王欣欣才发来回复:
他们不抓进去,我是不会跟你见面的,见面也没用,因为我有危险!
刘松看着这条微信,心里更加着急,赶紧给她追发过去:
王欣欣,你有什么危险?快告诉我,我好想办法保护你。
马上,王欣欣来回复:
他们抓进去了,马上又被放出来,你还怎么保护我?
口气非常冷淡。
刘松看着这条微信,急得不行,就给她打微信电话。
王欣欣却一直不接,后来再打,她干脆关机了。
刘松预感要出事,可他又不知道王欣欣住在哪里,找不到她,没办法去帮她。
“是刘乡长吗?”
果真,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,刘松突然接到王欣欣的微信电话。
但手机里的声音却是施雨欣的:
“你快来,王欣欣割腕自杀了。”
“啊?”
正在自己的租屋里搞直播的刘松,不由惊叫起来:“现在,王欣欣在哪里?”
施雨欣带着哭腔道:
“已经救到县人民医院了,你快来,我怕他们要杀人灭口。”
“真的杀人灭口?!”
刘松马上说道:“好,我马上赶过来,你要保护好她!”
挂了电话,刘松马上拎了自己的包,出去开着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朝县人民医院驶去。
刘松心急如焚,要是王欣欣真的死了,那还怎么给周书记洗冤啊?
他急得心都要碎了,恨不得马上飞到人民医院,把王欣欣救过来。
不到半个小时,刘松就开到人民医院。
刘松停好车子走出来,抹着额头上的汗水,往急诊室狂奔。
他边跑边打王欣欣的手机,施雨欣却一直没接。
王欣欣为什么要割腕自杀?
绝对不只是放了曹鑫鑫他们生气,肯定还有其他原因。
看来有案中案,事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。
一定要想办法救活她,不然周书记没有希望昭雪,他和所有帮助他们的人都要倒霉,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。
“医生,割腕自杀的王欣欣在哪个抢救室?”
刘松气喘吁吁问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。
医生打量着他,指着前面一个急诊室:
“在第一急救室抢救。”
刘松转身就往那里奔去。
奔到第一急救室前面一看,急救室门前围着一大群人。
个个神情悲伤,有的还在哧哧哭泣。
施雨欣也在人群中,已经哭成了泪人儿。
这时,急救室的门打开,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医生。
“医生,我女儿怎么样了?”
一个哭得眼睛红肿的中年妇女走上去问。
中年医生叫黄凯,黄凯神情冷漠,两手一摊:
“我们已经尽力了,准备后事吧。”
这句冷冷的回答,立刻引发一片悲恸的哭声。
“她还有救,我要进去看她!”
刘松急得满头大汗,毫不犹豫大喊起来。
现场顷刻一片死寂。
刘松发觉这医生的神情有些不自然,急诊室里的气氛也有些诡异。
黄凯一愣,随后有些生气地打量着刘松:
“你是谁呀?她心脏停跳了,怎么还有救?”
王欣欣家属立刻给刘松闪开一条道,刘松边往里走边回答:
“我是她男朋友!也是一个副科级干部!”
黄凯愣住。
他再怎么高傲,或者受人之托,对一个副科级干部还是有所忌惮的。
刘松趁他愣怔的间隙,不顾一切地从他身边挤进急救室。
“喂,你进来干什么?”
正在给王欣欣拔身上吊针的年轻女护士惊讶大叫。
刘松走到诊床前一看,也呆住。
王欣欣仰天躺在诊床上,高胸挺立,但脸如死灰,神色安详,一动不动,看样子真的死了。
但他不死心,还是上去摸她苍白的小手。
一摸,刘松不觉一惊。
王欣欣的手已经凉下来,但没有凉透,还有一丝微温,连忙大叫:
“她的身体还没有凉透,还应该抢救!”
里面两个医生护士都惊得目瞪口呆。
刚才,主治医生黄凯宣布:
“她的心脏已经停跳,没救了,把她身上的设备拔了吧。”
说着就转身走出去。
他们只好听主治医生的,七手八脚收拾死者身上的东西。
没想到他们正在收拾,闯进来一个年轻人。
“我是她男朋友,也是一个副乡长!”